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第一次我去香港的時候,

前一天你還在會議中心附近跑步,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那裏是哪裡,

只記得妳傳跑步的照片給我。

那一天我準備要放連假,連假前去丈量了一個後來沒有接到的工地,

還記得那天天氣有點冷,也還記得妳照照片給我的時候我說

 

 

 

「香港應該比較晚才天黑吧?」突然想起剛開始認識的幾個晚上,我們每天都講到天昏地暗。

也依然記得那時我這裡天亮了,我睡眼惺忪的說著天啊竟然天亮了,

然後你告訴我說你那邊天都還是黑的,第一次,感覺出了距離竟然那麼真實。

這份真實,是行星的週期給的。

 

 

回家了,記得你說跑完步好舒服,我想你多運動也是好的,

你身體那麼的不好(在當時)確實是需要多跑步。

 

 

 

 

 

 

時間回到我下班前三個小時吧。

倒轉。

 

 

 

 

 

 

 

「三天連假耶~劉虎虎你要做什麼?」LULU這樣問著我,我腦袋也沒有頭緒

可是蠻想要一個人自己出國去走走的,畢竟自從進來之後一直沒什麼時間好好的一個人出去

確實,有些東西我應該要自己去釋放自己的。

那時候的你以為我單身,我一直站在懸崖邊,不知道該收還是繼續著跟你如此。

 

 

或許太相信命運的人,註定就是不斷的被命運牽絆著。

我深信自己說的這句話,因為我相信命運到不行,

包括過去那些傷害過我,我也傷害過的人,彼此都因為緣分相聚,卻也因為下一段的緣份而分開。

最後這段過去的結尾就是,緣份既然會讓我遇見你,那也會讓我遇見她最結尾。

也許殘忍吧,但我想我開始了解了那種感覺是什麼,

沒有了,就真的無法再勉強。

 

 

於是我跟旅行社的朋友在最後開票時間之前訂了一張機票,

一個人,中華航空,票價正常,前往香港的班機。

我決定了自己一個人去香港找你,在那之前我跟你說過很多話,

可是有很多事情必須要我見面才能對你表達(NOT SEX),

我只是想更確認,如果這個人真的在香港,如果她真的是香港人,

那當我見到她的時候,我是不是真的有辦法,站在這個紅綠燈口這樣一直等下去。

 

 

隔天下午我獨自開著車前往機場,心裡頭有點緊張,

畢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從來沒有過這樣認識人然後還是國外約見面,

老實講,在那之前,任何人都做得到的這種虛擬對話,

可是我心裡就是不想要,我想知道真實的感覺,我不想要虛幻的東西,

所以我選擇坐飛機去香港。

在又小又窄的飛機裡面折騰了將近兩個半小時才到香港(我真的有尖叫小孩的詛咒在身),

非機艙門打開了,走過空橋,往入境口的方向走動,

我這一次沒有準備什麼行李,就是很簡單的一個後背包,還有重要的耳機在我耳朵上,

我靠在往海關的快捷列車上,靠在門旁的扶手桿子邊,想著一件很酷的事情,

 

 

 

 

 

 

 

「到底見到你,我會有多尷尬,我會有多害羞。」這簡直是一件很霹靂的問題。

 

 

 

 

 

 

可是我已經在這該死的快車上了,已經踩在香港的國土上了,已經沒有退路了!

於是我唯一的選擇就是衝到海關外面,然後,很帥氣的見到你!

結果進海關之前就在白痴,單子也沒寫清楚到底我的證件號碼啦、班機啦、要住哪裡啦之類的,

於是我又重新排隊拿了一張全新的入境單,重寫,重新排隊。

我打了電話給你問地址,你就傳了你的地址給我,說,只要寫這樣就可以了。

好啦,我順利的走出去了,每當我的步伐越來越靠近出關的門口,我的心跳簡直直逼兩百,

可是,沒有退路了!

 

 

 

經過一番的找不到人在哪裡折騰,我記得我坐在中信(還什麼來的?)對面的排椅上,

大熱天,著皮衣,在那裡跟你講我的正確方位,然後就說再見了

當時的天氣悶熱,加上我的心跳兩萬,簡直是熱到快往生,感覺汗水透過了衣服,

都快沾粘到皮外套上了。

 

 

 

 

 

 

 

然後,我聽見了你的聲音。

然後,我腦袋瞬間閃過一個聲音。

然後,我感覺到瞳孔極速收縮。

然後,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僵硬。

 

 

 

 

 

 

 

 

 

一個熟悉的聲音,曾經只從話筒傳來的,妳的聲音。真實的出現在我耳邊了,

好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在這裡,來看妳了。

當時根本只知道你在我附近(連前後左右都能夠忘記),完全不敢看你,

實在是太害羞了當時臉應該呈現喝了十杯高粱的狀態吧。

妳穿著那件我也不知道叫什麼來著的衣服,裡面穿件白色的小背心,黑色的牛仔褲,

妳說在台灣買的高跟鞋,跟照片裡面一樣的黑框眼鏡,妳說要還給我的瀏海,

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我們走到出口旁的小七,妳幫我買了瓶富維克,我說他媽的我在飛機上真的快渴死,

現在想起來很懷疑是不是他們加太多味精?

然後帶著我走到了外面的巴士站,從沒做過巴士回到市區的我覺得超奇妙,

不過這都是廢話,身為一個專業的外國人如果對這些巴士瞭若指掌豈不奇怪。

妳帶我去一個很邊邊的地方,拿出了一包黑藍萬寶路,還有一個粉紅色的小打火機,

上面還有四顆可以按摩的凸起小半球,這設計讓我連回到台灣都還是不斷的摸,

後來,每當我一個人在工地,趴在窗台前看著天空的時候,

總是想起妳當時拿給我的這個打火機,我低著頭,用大拇指順著那四個半圓摸了一次,

然後閉上眼睛,繼續抽煙。

 

 

 

 

 

 

畢竟那是我回台灣以後,唯一能夠感覺到妳曾經真實存在的東西吧,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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